广东茂名人的水烟风情

　　从踏进茂名就惊讶于这种用一根竹筒来抽烟的水烟，恶心的味道令人作呕。茂名人，尤其是老年人中有吸水烟的传统。第一次看到别人拿着长长的竹节往嘴里送，我很奇怪地问同伴他在做什么，才得知那叫水烟。说有人说水烟抽起来嗓子没有那么干。但如果技术不高的话，很容易把水吸进嘴里。水烟和旱烟的区别烟丝也不同。据说水烟最早是在农村，大家在一起聊天，轮流抽几口。

　　水烟筒大概半米长，一个拳头大小的竹筒，中间嵌一个铁的食指大小的圆筒，是用来装要吸的一小卷烟丝的，圆筒下面吊一个装烟丝的塑料圆罐。何谓水烟呢？原来竹筒从顶部到中间都是中空的，可以盛水，烟丝在小铁筒上燃烧以后，人一吸就把烟吸进了水里，把一部分有毒的气体都过滤掉了。

　　暑假期间到过高州，才知道无论在城区还是在乡村，无论在镇委办公室还是在街头小饭店，都能看到人们再抽这种水烟。老人开玩笑说：“水烟在高州乡镇真的差不多家家户户都有，是高州人的宠物啊！”行走在乡村里，无论是田垄之上、阡陌之间，还是弯弯曲曲的巷道里、疏疏落落的古井旁，总能望见那探身点火的身影，听见那富有节奏的“咕噜”声，看见那散漫一地的青烟。偶有一群路过的风，土地便也有了淡淡的烟味，庄稼便也有了淡淡的烟味，河水边也有了淡淡的烟味，连晒晒的阳光也有了淡淡的烟味。然后，乡人们再用这沾着烟丝的双手，抡起已成烟色的锄头，挑起已成烟色的扁担，擦去已成烟色的汗水，唱起萦绕烟味的号子，继续投身于烟雾已散的生活，在恬静的乡村里，偶有几分闲愁，也是容易随烟而淡，随烟而散，随烟而消。

　　据说，高州的分界镇盛产这种烟丝，不太呛人，晒干了抽比市面上的旱烟来得有味道，所以高州人都喜欢抽这种烟，久而久之就想出了这种将烟过滤了抽的办法。高州百姓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抽这种烟的，当地人都已经说不清楚了。

　　相对于茂名的水烟，其他地区的大多不再抽这些竹筒式的烟了，而是一根根小小的烟卷，比如“四喜”“红塔山”之类的，在繁华喧闹的都市里，于来去无定的人潮里，常会看见一些西装革履、衣冠楚楚的烟客，二指之间或气定神闲或意气风发地夹一小巧纸烟，在滚滚红尘中吞云吐雾、谈笑风生，俨然古时功成名就的大将军。

　　也在其他城市见过抽水烟的人，不多。逐日膨胀、喧嚣不定的城市已经容不下需慢慢琢磨的水烟。只有在一些建筑工地上，或个别人家，还依稀能揪见斜倚墙边的水烟筒，却像披着褴褛外衣的外来者。这也许就是茂名地区所特有的吧！一方水土，一方风情，各有特色。我们这些作为异乡人，也不能够鄙视这里的风俗。虽然茂名这里确实是属于广东省内相对落后点的粤西城市，经济难比珠三角，但民风还是比较纯朴的，有一种原始美。